尹烨、张国华、张越论道善学：AI时代，人类行善，AI就行善

11月26日，由网主办的行动者联盟2024公益盛典高峰论坛于北京成功举办，来自公益界、学术界、创意界、媒体界、文体界和企业界等领域的嘉宾跨界共聚，围绕残障共融、临终关怀、非遗传承、ESG创新、科技慈善等议题，分享公益故事与问题解法。

在下午的善学论坛上，中国广告协会会长、国际广告协会全球副主席张国华与华大基因CEO尹烨作为“善学对谈”的受邀嘉宾，二人围绕“广告”与“基因”能否向善\如何向善做了跨界的分享与对谈，传播了善的理念。它基金理事长张越主持该环节的对谈。

利他人性克服基因的自私

广告在身边处处可见，大部分公众对广告的理解，将之等同于商业宣传，但广告里面也有公益广告。如何区别商业广告与公益广告的不同呢？这是张越抛出的第一个问题。

对此，中国广告协会会长张国华解释了二者的不同，商业广告主要是让自己的产品或者服务引起人的注意，让人去购买和消费，而公益广告没有商业的成分，主要是传达一种善念，能够焕发出人们心底更多的善良。

不过，他也表示商业广告里也能够见到企业向善的努力。有许多听力障碍的孩子，他们的中高频听力损失困扰，他们听到音乐的音符是乱的，音调是刺耳的。为此，腾讯音乐的团队用科学的方法修正了音符的旋律，还原了美好的音乐场景，让他们可以听见一首完整歌曲。

据官方数据统计,国内有2780万的听障人士，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存在不同程度的中高频听力损失,其中约有45万是儿童和青少年。

张国华补充，虽然腾讯音乐在推广自己的产品，但是在用商业向善的逻辑表达品牌，这“体现品牌的高度和责任”，也正因此，腾讯音乐获得2022年度商业广告长城奖的全场大奖。在他来看，无论公益广告还是商业广告，都可以实现向善的目标。

在张国华讲述公益广告背后的故事之后，张越又抛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给华大基因的CEO尹烨：善与基因有无关系，有没有人天生的基因里就是善，或者是不善？

尹烨没有直接回答张越的提问，而是借用“性本私”一说来回应。他认为，所有的基因都是自私的，其存在生理学的功能就是不断复制自己，它们以这样的方式延续下去，一代个体死亡也无法终结这传递。不过，由于人的新皮层，即额叶出现后，人类涌现出了智能和爱，让人于自私的基因中出现了无私的人性，这就是真.利他主义。如何用自私的人性克服基因的自私性，这是人类应考虑的议题。

但能否利用基因检测判别你是好人、坏人还是罪犯？尹烨表示，很多人听说过暴力基因、犯罪基因这样的说法，如果专门到监狱里去找这样基因的人，确实能够找到，如同在庙里能够看到更多的出家人，但是将之放大到全人群之中，这里没有因果关系，甚至没有关联关系。因此，我们并不能够用简单的基因或者任何一种手段把人简单地分为好还是不好，想要解决人类很多恶的问题，不是先做分类，而是努力创造环境让集体向善。

张国华赞同尹烨的观点。他也认同，人类内心深处的善和私有的时候需要激发和点亮，而他也觉得公益广告也能起着这样的作用。

他再次以《一个人的球队》公益广告为例。一个叫叶沙的年轻人生前喜欢篮球，后不幸遭遇车祸去世，家人很有爱心，捐献了他的器官，接受捐献器官的几个人组成一个特殊的球队，后来他们参加跟WTA女子冠军队比赛。比赛当天，姚明一开球，全场万名观众起立，“叶沙加油！”

在这部公益广告播出后不到半年，就有15万多名志愿者与器官捐献基金会签署捐献器官协议，该数字比过去五年之和还多。一年后，基金会有100多万人签署这一协议，可见公益的力量。

爱与善决定科技奔跑的方向

如何向善，尤其是在日益迫近的AI时代，“基因”与“广告”又该如何实现善，而不是走向相反的方向呢？

尹烨直言，AI时代来了，今天AI学习的都是人类的语料，人类行善，AI就行善，人类作恶，AI就作恶。

“从这个意义上讲，每个人都献出一点爱，土壤好了，开的每一朵花就都是善。”尹烨补充道。

在该话题上，张国华进一步阐述，目前人工智能已经进入AIGC阶段，即生成式人工智能，文生图、文生视频、视频生视频，这一切都给我们的想象和实现创造了非常好的条件。他期待未来借助AI的手段，能够提升公益广告的水平。

张国华介绍，中国广告协会每年举办公益广告大赛，能收到1万多份作品。然而，真正能够有水平、打动人心的作品很少。这些参赛作品很多出发点都是好的，在表达善的主题，但表现的手法、演绎的过程让人看了很难动情，比较生硬和说教。对此，他分析这里既有制作水平的问题，也有经费投入不足的问题。但就广告领域而言，人工智能确实可以把公益广告水平提高一些。

尹烨也进一步表示，“实际上好的商业就是好的公益”，如果整个社会没有一个健全的、良好的商业，我们就没有办法做公益。当然，我们需要更是善的商业。如何让科技向善，让科技普惠到每个人？

这是他近些年的思考问题。他认为“没有科技的人文可能是愚昧的，但没有人文的科技一定是不幸的。科技只能决定人类奔跑的速度，而什么决定我们奔跑的方向？是爱，是善，是美，是文明，是我们的悲悯，是我们的共情。”

这番讲话引得主持论坛的张越感慨良多，好的商业与好的公益是相同的，而这背后的底色正是善，如同不同公益项目的共同之处也正是善，而它基金近些年执行的治疗犬项目，陪伴老人和自闭症儿童，以及将流浪狗训练成救灾犬的项目也是向善之举。这同样适用于媒体。

“如果没有公益的领路和校正，那么媒体会变得多么可怕？”

在该论坛上，尹烨还分享了华大基因近期科技向善的案例。

云南边境的小姑娘“伊万卡”（音）出生就罹患了一种叫地中海贫血症的遗传病，每两三个星期就要输血，但没有那么多钱输血，也没有合适的供体，该怎么办？华大员工自己捐款，并利用基因编辑技术修复了她的造血干细胞，然后回输到体内。两周前，伊万卡出院了，她最近的血红蛋白已达到了113g/L（118g/L为正常下限），也就是说此刻她基本被临床治愈了，下来就是密切做好监测跟踪进展。

尹烨透露，美国去年批准了类似的镰刀形贫血症治疗技术，临床收费是220万美元，而伊万卡全部的成本控制到了40万人民币（6万美元左右），因此，他们计划从明年开始承诺一年帮助两例类似伊万卡的孩子，让成本更快地降下来可以惠及更多的病患，希望病症能做到可防可治可愈。此外，华大基因近年来在河北全覆盖所有孕妇妈妈，开展与耳聋相关项目的合作，以及在哈尔滨45岁-64岁全体居民中普查结直肠癌早筛，价格降到了原来市场价格的1/5-1/10。

他承认这些都是商业性的公共卫生项目，然而因为有了政府的推动和先进科技企业的加持，华大能够从民生切入做更多早防早治的事，“这样的一种商业难道不是更大的公益吗？”